观电影,小说《秒速五厘米》有感如下:
2020年,我记得很清楚,那一年我疯了一样看番剧,我看了新海诚的作品,看了clamp的作品,试图将自己迷失在屏幕内的世界。在那段时间里,《秒速五厘米》在一个新的视角启发了我对人生的思考,从名为爱情的视角。
我没有体验过爱情,但是我由衷向往那种跨越人伦,空间,时间的美好情感。事实上这种爱情很难存在。这是《秒速五厘米》告诉我的,名为妥协的横亘于爱情与爱情之间无法跨越的鸿沟,会令无法释怀的两个人不得不将那份不用言说心知肚明的炽热埋葬。
“樱花飘落的速度,是秒速五厘米”这浪漫的辞藻大抵是《秒速五厘米》最为人熟知的语句。火箭以每5秒一公里的速度飞向宇宙,大雪天电车会在车站耽误10分钟,以秒速五厘米飘落的樱花……年幼的明里与贵树探求着世界,在这只属于两人的游戏里,两份孤独的灵魂得以交流,纠缠。
第一章樱花抄,讲述的便是令人由衷遗憾的明里与贵树幼时的相识相知相爱。那日雪夜延误的列车,那封随风远飞的情书,那盒热气腾腾的饭团,那樱花树下忘情的拥吻,那份让人难以忘怀的跨越山海的决心,让那棵满树樱花早已凋谢的樱花树再现葳蕤。掩藏在这份美好背后,四个小时的延误是否对明里和贵树有何影响值得揣度:时间一丝丝流逝的无力痛苦,空间一点点拉进却又似乎相去天渊,如今不过四小时尔尔的等待与跋涉,往后恐怕只会愈发遥远的距离与无限期的盼望,我想,如果那封情书没有丢失,贵树也会像明里一样选择不交给对方吧,就像他的自白“我不知道如何安放明里的温柔”,决绝的奔赴冷切了不顾一切的赤忱,两份灵魂都失去了名为勇气的力量。好像妥协就这样一点点萌芽。
第二章宇航员,贵树搬到了一座名为种子岛的岛屿生活,他与明里的距离日益遥远。种子岛上有一个火箭发射基地,在这座偏远的小岛上,贵树迷茫着,等待着,看着那火箭升空的航迹云,他思忖着,在无边黑暗朝着遥远目标无谓航行的火箭是如此的孤独无助,可他自己呢?就像一艘航行着的火箭上孤独的宇航员,他用手机向那已经不再有回应的,宛如无边宇宙的收件人,用一封封没有回音的短信为燃料无谓地航行。火箭用无数年的时间,朝着探寻真理所在的遥远目标航行,在无边的黑暗里转圜;贵树,又或者说贵树与明里,也许都在失去联系后的无数年里努力向着对方奔赴,可终究抵不住那时间,空间,长久孤独的等待,没有方向的奔赴。这是他们各自主观上的相互错过,更是对于客观条件无可奈何的妥协低头。
第三章秒速五厘米。明里和贵树终究成为了沉沦在生活的成年人。小说开头,明里梦见那年冬天樱花树下的约定,贵树看到《科学》期刊上熟悉的冷知识,同一座城市里,却已然相隔万万里的二人似乎同频共振。追逐着遥远繁星的远野贵树,在日复一日中已经麻木,脚下跬步仍在前行,可是他的心灵仅仅只记得有这样的执念,却不再为之震动那颗万念俱灰的心脏。他认识交往了许多女孩,可再也没有一束阳光得以穿过厚厚的阴翳。“他迫切想要的,就只是那么一句话。他所追求的东西不多,仅仅就是一句话而已,为什么任何一个人都不对他说呢”这句话引起了我的深刻共鸣,生活里不曾对别人倾诉,却想要得到那个唯独对的人的理解,这或许是一种对他人的考验,通过了就意味着遥远恒星的迫近,但不论怎么说这样的要求总是任性。远野贵树曾遇到过那个人,可惜他们早已错过,不得不错过。上千条早已送达的短信,不过让他和水野的距离拉近了不到一厘米,心与心的隔膜宛若绝对领域。
又是一年春好季,那个路口见证了一场十三年后的重逢。贵树和明里最后一次在岔道口相遇正好是13年以后,如果以樱花飘落每秒5厘米的速度保持了13年,计算得出的结果是204984公里,而这刚好是南极和北极的距离,也就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或许十三年后,人与人的空间距离终于最近,可是两人间的心墙已经厚如地层。或许二人如果能重来,他们依然愿意倾注热情与决心,但是好像没有任何东西能抵住漫长等待的冲刷,空间隔绝的苦楚,时间流逝的考验,伴随着孤独日益远离的两颗心,像不断张裂的两块版图般破镜难圆。
看一个博主说,小时候总把一切事物视若珍宝,是因为没有见过很多,长大后见到了更大的世界,又有谁能成为别人无可替代的事物呢。曾经暴风雪也埋不住阻不断的热情,曾经多么勇敢的两个人,却是妥协于生活,错过在路口。或许就像我昨天写的,得到才是生活中一切悲剧的源头,真情湮灭于列车的轰鸣,对于曾相爱的两个人来说,这是新生活的开始,对于看书的书外人,却是无言的遗憾,或许也是自我的照见。
我没有体会过爱情,我也像贵树一样找寻着那个对的人,可能是母单的奇怪执着吧 即使从不对人倾诉,我也臆想着能有一个懂我的人出现,可是这多么任性。村上春树说“这世上肯定有某个角落,存在着能完全领会我想表达的意思的人。”或许真的有吧,希望在遇见那个人的彼刻,我能有穿越暴风雪的勇气,苦等四个小时的决心,在那个岔路口学会回头。
愿诸位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