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前写的存货

十多年前贵人家的小姐街头行善赈粥,舀粥时碰到个空着手伸过来讨粥的乞丐,小姐不忍将滚烫的粥浇他手上便唤他跟她去拿碗。

她唤他公子,白瓷碗盛了满满一碗粥递给他。

他三五口狼吞虎咽完才对那声公子后知后觉的一愣神,笑笑对她说。

姑娘良善,只是我并非男儿身。

打那以后她经常给留一盏粥,隔着后院篱笆墙送出来的,老爷不许她出门。

那双白玉的手几次被篱笆划破皮。

他看着疼,只叫她以后把粥放在墙内,自己取便是。

两人一来一往,光阴流转已是情愫暗生。

战乱。他要替父兄从军。她说为国尽忠是大丈夫之举,她不怨他。

她等他便是。

战场上的厮杀好不快活,可纵然如此,他还是心底惦念他的姑娘。

只是战事又非是说停就停,一晃眼就是十多年。

他想姑娘可能另找人家嫁了,如果不嫁现在也大概像他,饱经风霜人老珠黄。

不,不会。他的姑娘永远年轻明媚。

到底她爹爹不肯她不嫁的,多半是找个好人家嫁了吧。也好。也好。

就这么想着他的心被黄沙磨得僵硬。

不过大概不敢见她许了好人家,他听从调度一次次纵横沙场。

殊不知姑娘等他许久。

早些她爹爹便叫她死心,放出消息来说征战队伍尽数牺牲,无一生还。

她哭成了泪人。

日子过了半年,有人来提亲。

提了三次拒了三次。母娘劝她何苦苦等一个死人。老爷脸面挂不住勃然大怒。

说这亲不成也得成。

她被绑着拜了天地父母圆了房。

花烛洞洞时她只想回到他身边,但想来她已成他人妻,事已定局尘埃落定。

那天夜里,她一个人穿着来不及换的婚服,趁着众人酩酊大醉跑出城来寻他。她翻出城去,想见他一面。

途中被乱箭射死,被边兵扔到了乱葬岗。

家人第二天翻到她在丝绢上的遗言,白绢红字,字字带血。

上面写,我来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