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小传。可以当人物的故事来看。陈攲是我的一个oc。因为习惯用句号所以基本没有逗号出现。一年前写的,可以算我的处女作,当然因为从构思到写完才用了三天,所以写的很粗糙。感谢阅读。

陈攲的妈叫陈小荷。

陈小荷是西门汀那条街酒吧陪酒的。

当然。这只是好听的说法。

熟悉陈小荷的人都知道她私生活不检点。三天两天卖睡那点事街坊邻里人尽皆知。

陈小荷没念过书。也无所谓羞耻。逢人家指指点点反笑得盈盈。于是后来陈小荷就被人认为是害了疯病。成了疯女人。

就是这样一个疯女人。有了孩子。

陈小荷一开始是打算流掉孩子。毕竟是不小心得来的。

直到一次偶然看见镜中衰减的面容忽然有了后顾之忧。

或许留下这个孩子是笔划算的买卖。

就这样。陈攲生了下来。

陈攲的名字是算命先生给取的。

那算命先生出门大概没看黄历。挨家挨户吆喝到了陈小荷家门口。

陈小荷攥着本破字典。扯着算命先生就往门里带。

算命先生说什么也要陈小荷付个十八来块才给取名。偏偏陈小荷拿不出。算命先生衣袍一甩就要走人。奈何陈小荷的手劲大得吓人。他硬是没走成。

大概是恶向胆边生。他随手一翻。“邪曲不正”四字跳入眼帘。

攲者。邪曲不正也。

他随手一指。陈小荷接过去打量了两三眼。也没打量出什么名堂。

最后她转过身来指着字。和和气气的问怎么读。

三天后。陈攲的名字跟在了陈小荷后面。户口本第二行。

陈小荷成日浪在外面。很少管陈攲。

街坊邻里不让自家的孩子和陈攲相处。一是因为他身上一半陈小荷的血。二是因为和陈小荷七八分的五官。尤其一双狐眼。

一日陈攲在莲池里用树枝拨玩着莲花。迎面走上来个上了中年男人。自来熟的靠在一边栏杆和他搭起话来。

“你知道这莲花什么名字吗。”

陈攲抬起头。墨黑的瞳森森盯着人。

那人说那叫攲莲。捡了根树枝将莲花根捞了出来。

“攲莲的根是歪的。”

“根骨不正。怎么长都是歪的。”

陈攲上学认了字后才从字典读到他的名字。

他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和陈小荷提改名的事。

陈小荷听完摆摆手。从红唇边上移开烟斗。

“改一次名要二十块呢。”

“本来也没端正到那里去。就这么叫着吧。”

陈小荷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一声男音。陈小荷牵起笑掐着声去迎人。

陈小荷又要开始接客了。

陈攲眉头一蹙。跟着走向前门准备避出去。

门被暴力的从外推开。他欠着身准备闪避出去。却被一双手攥住肩。

那人显然是喝醉了。一口一个“小妞”的叫陈攲笑一个。

陈攲向来不会对付这种场面。回头望向陈小荷。

“看我做什么。人家让你笑一个。”

这声大概传到了附近的街坊邻里。人人从自家的窗边探出头来瞧着这一场闹剧。

陈攲的肩还在那人手里。他无端觉得难堪。像剥了衣一丝不挂站在众目睽睽之中。

他艰难的回过头。扯了扯嘴角。

其实那不算一个笑。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但那男人看愣了。接着又自顾大声荡笑起来。四周看热闹的也跟着嬉笑起来。秽语一声接一声。

那男人从口袋摸出张百元新钞甩打在他脸上。松开他揽过陈小荷往屋内走去。

一百能抵他一星期的生活费。算是个可观的数目了。

一百也是陪睡一晚的钱。

陈攲后来从陈小荷口中得知了那个男人。

他姓王。陈小荷每次都是王哥长王哥短的喊他。

那天是他放学后。

最后一节课是语文课。教的是金钱与尊严。陈攲将课文来回翻了三遍。书里主人公的命运和他相差无几。都是一个字。穷。

陈攲从未有过一节课像今日一样上得热血沸腾。

“我们应当像主人公一样做有尊严的人。今天的课就到这里。下课。”

直到走出教室。陈攲依旧有种昏沉沉的不真实感。

尖利刺耳的刹车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这周是那个叫王哥的男人第三次来截他的路了。陈攲不知道他是怎么得知他的学校。兴许是在翻云覆雨时从陈小荷那里套到的。

他像以往那样将一张一百揉成团扔在他脚边。问他和不和自己出去“玩”。

鲜红刺目的纸币如一根导火索。陈攲攥住拳。从脚边捡起那纸团。连同前几次他扔给他的。一并砸了回去。

“我不卖。”

他头也不回绕过他。

笑声在他背后响起来。

“你和陈小荷都是一路货色。假清高什么。”

陈攲最近的右眼一直跳。他预感有不好的事要发生。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那天他回到家。诧异的发现陈小荷早早回了家。坐在床炕边衔着烟斗一搭一搭吐着烟。眉眼五官隐在烟里看不分明。

陈攲是怕陈小荷的。他进了门。怯生生喊了陈小荷声妈。

陈小荷也没应。只是让他脱了上衣背过去跪地上。

陈攲浑身僵硬。木头人似的动了动四肢背对她跪下。脑海飞快过着他最近哪招惹了陈小荷。

“长本事了你。到手的鸽子放回去给人家。”

陈小荷的声音终于尖细起来。鞭子挥落在背上响亮的绽开一道红痕。

陈攲痛得双目翻白。脊骨受不住力微微前倾去。换来左右开弓又是两鞭。

陈攲听说过这种鞭子打人痛极而不会流血留伤。以往终归是听说。直到此刻才真正领会那鞭子的厉害。

“供你吃供你念书,教你打断我的摇钱树。学什么清高架子。”

背上又是响亮落下几鞭。就算其实他毫发无伤。但几鞭就像抽到他皮开肉绽似的。他无力小声辩解着。

“尊严能供你吃饭?”

陈小荷又要接下去说什么。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

她前去开门。见到来人尖利的声音立刻转了个一百八换了个调。笑着将人迎入屋。

又是那个王哥。

陈小荷给了他个眼色。他从地上骨碌的站起前去冲茶倒水。

“那什么不是孩子年纪小不懂事。这不我让他给您赔个不是。”

陈攲端着茶。在陈小荷的教唆下喊了声王哥。

他被那个王哥拽过坐在了腿上。就着他的手将茶喝了。另一只手在他腰间猥押着。

他说陈攲像他妈生了副好皮囊。一双摄人心魄的眼能将人的魂勾去七八分。说他将来可以像陈小荷一样。子承母业。

陈攲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但也只能赔着强颜欢笑。

王哥终究没难为他。临走前拿了陈小荷随手搁置在茶几边的劣质唇砂。挖开在他唇上用力抹了抹。

最后他从口袋中拿摸出一张新钞塞进陈攲手里。

直到门关上,陈小荷终于走了出来。陈攲从顺的将新钞递给陈小荷。陈小荷接过后红艳艳的指甲又递过来一张五十。

“你这张脸比我赚钱多了。”

“学聪明点。总比饿肚子强。”

陈攲没再上过语文课。其他来上的课更是寥寥无几。

那天陈攲难得来上一回课。

他同桌段三难得见他一回。也没问他几天没来的事。只是问他放学去不去操场打球。

陈攲心生诧疑。他比同龄人矮半个头。加上身体不怎好。从没上过体育课。更别说打球。

段三解释说下午是他打比赛。他是问他去不去看球赛。

事实上下午他要去西门汀街的酒吧。也就是陈小荷工作的地方。上班。

其实也就是陪笑供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耍开心。喝点小酒什么的。

陈攲似乎格外招人喜欢。一晚上下来塞进他口袋衣袋的百元大钞有十几张。陈小荷当然不会拒绝这笔买卖。

除了没和他们滚到一张床上去。他和陈小荷也差不多了。

陈攲想着。没给段三确切的保证。只说尽量。

下午陪完人陈攲才想起来答应他同桌的事。回头看了眼钟发觉时间已经过得很晚了。

即使球赛可能早已结束。陈攲衣服都没换马不停蹄的小跑着赶往学校。

直到他气喘吁吁的停下来。段三刚投进一个三分球。听到声音回过头来。

球赛早已结束。他是专门在这里等陈攲的。

但他没想到见到的是这样的陈攲。

泛红的双颊。艳色的唇。绫罗绸缎堪堪遮到腿根。耳边的红绫随风一直晃到他心里。

他见过这种打扮。那些早熟的雏妓成群的进入酒馆时就是这种打扮。

但不可否认的是。段三承认他被这种打扮吸引了。

他脑海中上演陈攲像那些雏妓般牵笑邀吻。笑意盈盈一件件剥下衣物。

他脑中的一根弦崩断了。

段三最终没有将口袋的那封情书送出。但他压着陈攲在操场吻了十分钟。

最后两个人气息不稳的分开彼此时。陈攲笑着告诉段三吻他要付钱。

当然他最后也没收他的钱。

陈攲退了学。

陈小荷找人在家里挖了个不大不小的坑。灌上水做了池子。隔天不知从哪变法子找来包荷花种子。说要种荷花。

陈攲才想起陈小荷是喜欢荷花的。

可惜陈小荷被骗了。

那年夏天开出来的不是荷花。而是莲花。

莲花长的稀稀疏疏。隔着水能看到盘根错节歪曲不直的根。

是攲莲。

本以为陈小荷会发作一翻。结果她没说什么。一池的莲花就留了下来。

陈小荷又换了男人。

大概上了岁数身体不行。陈小荷收敛了很多。

后来一次陈攲下班回家时远远看见陈小荷和一个男人有说有笑的攀谈着什么。

和她接客的那种笑是不一样的。他从没见陈小荷这么笑过。

陈攲咳了咳走过去。陈小荷毫无避讳的环着男人吻得肆意。像陈攲几年前还在读书时隔壁的那对小情侣。

真稀奇。陈小荷也会喜欢上人。

他一度以为她只喜欢钱。

也好。让她找个伴儿过下半辈子。

两人分开时他正打量那男人。视线猝不及防撞上另一道视线。

那男人无声对他笑了笑。

陈攲无端觉得这笑不怀好意。笑里藏刀似的。

他蹙了蹙眉。进了门。半晌陈小荷也进了门。带上了门。

那男人和陈小荷来往几个月有了。

陈攲劝过陈小荷。可惜陈小荷是个倔脾气。不听劝。

陈攲说。那人一看就是披羊皮的狼。不怀好意。居心裹测。

陈小荷彼时靠在床炕边。没再拿她那只老烟斗。痴痴笑着分外开心似的。

“我和他做了。完事他问我疼不疼。给我擦了药。”

“真好啊…大半辈子。第一次有人把我当人看。”

她说着。浑浊的眼珠闪着些许晶莹。

陈攲没在劝陈小荷还因为另一件事。

那是一个月后某天早晨。

陈小荷在莲池里打理着荷花。忽的感觉上腹剧痛。热流顺着滴落。她低头看见了晕开在水里的血。

她颤着手摸了摸鼻下。果然摸到一手血。

陈攲带陈小荷去了医院。

一个上午跑下来五六项检查后。医生给了陈小荷两个字。

肺癌。

陈小荷僵在原地。

医生平静的说着只是早期。及时治疗就没有多大问题。

但陈小荷和陈攲都清楚。陈小荷浪荡半辈子没留下一分积蓄。而陈攲就算卖死在床上也凑不来这笔钱。

陈小荷用尽毕生演出的笑扯了扯嘴角。牵着陈攲一言不发出了医院。

陈小荷没告诉任何人她的病。只是让陈攲提前准备好骨灰盒。

陈小荷开始变得分外珍惜时间。以前三天两天见一次的人现在得天天见。

那个男人又来了。

他不知寻了什么法子支走了陈小荷上西门汀那条街去给买酒菜。

陈小荷以往最嫌恶这种麻烦事。如今二话不说就往街上去了。

陈攲想过那男人不是个东西。

他也确实坐实了陈攲所想。

“你不是卖的吗。那天看你穿着西门汀酒吧那里的衣服。”

陈攲后知后觉陈小荷不过是男人的跳板。

他从口袋中摸出银行卡沿着陈攲尾椎骨滑入亵裤中。

陈攲攥成拳的手一僵。

纸钞是低俗男人才会用的手段。而那些大老板要想让人服服帖帖的伺候。用的得是银行卡。

这不是他陈攲惹得起的。

他讪笑了笑学着抛了个眸。温声细语说着到屋内去。

就在他贴靠着人往屋里去时。门被不合时宜的推开了。

陈小荷半路才发现落钱在了家里。赶回来时看到就是这样的一副景象。

她的儿子。和她爱的人。厮混在一起。

陈小荷当即上去分开两人。手掌一起一落就给陈攲一个响亮的耳光。尖声叫骂着陈攲小三。

陈攲被一耳光扇得晕头转向。不知所措僵在原地。

街坊邻里听到了动静。几个不怕事的围堵在了门口。

陈小荷歇斯底里的骂着。那听的看客也就跟着窃窃私语起来。

陈小荷瞧见那人手中披肩的红纱。踉跄着向前就要去夺。

不想一个趔趄。整个人向前栽去。

她以为那人会接住她。

直到她重重摔在地上。头撞向那莲池的石砌围栏的一瞬。她才后知后觉身体里的某一部分和她一起摔了个粉碎。

她昏了过去。血汩汩流了一地。

见了红的事。周遭看客俱是一骇。避嫌沾上什么麻烦晦气的作鸟兽散。

一场闹剧。

陈小荷大概是摔坏了脑子。

醒来见到陈攲第一眼不是哭也不是笑。而是问她在哪。

医生说陈小荷伤到了运动神经。下肢恐怕再也动不了。

陈小荷还是如往常一样和和气气的叫着他对他笑。不见那日的歇斯底里和鱼死网破。

陈攲以为陈小荷的一摔脑子摔出病了。

几天后陈攲从医院推着陈小荷回到家。陈小荷推着轮椅绕莲池转了几圈。像第一次见什么稀奇事物似的。

“这是攲莲吧。”

“怎么不种荷花呢。怪可惜的。”

陈攲对着镜子穿耳坠时漫不经心听着她自言自语。

“真是可惜。”

“根骨不正。怎么长都是歪的。”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明嘲暗讽。

听得陈攲僵在原地。他回过头。看见陈小荷抄着把剪刀。将好好的莲花剪得粉碎。徒留一地尸骸。

陈攲想她不是失忆了。而是害了疯病。

今天是陈攲的十八岁生日。

陈小荷昨个儿就说要给陈攲准备生日。在陈攲上班前特地嘱咐了他要早点回来。

难忘的十八岁生日是只有富人能过上的。

陈攲的十八岁生日依旧要陪酒赔笑端盘子直到打烊。

为了十几张鲜红的大钞。为了一口温热的饭。

不同的是今天他见到了那个男人。

他塞了两张百元。陈攲陪他喝了两杯酒就要走。却被人拉住了。

贴着玻璃桌面传过来的是张请帖。

“我们似乎没有任何关系。以及。新婚快乐。”

陈攲原封不动的将请帖推还那人。顺带上一句敷衍而算不上有诚意的祝福。

“快乐?我的未婚妻还没有你的三分之一漂亮。”

“你说我怎么快乐得起来。”

他大概是醉了。

但陈攲认为他是疯了。

陈攲从烂醉如泥那人手里抽回手。心下叹惋着又疯一个。嘴角却矜着笑。

打烊的钟点到了。

开门时陈小荷还在那方莲池边。像是半天在那里一动也未动。

直到陈攲走近了才慢慢回过头来。说你回来了。

那方莲池早已按陈小荷的要求种上了荷花。

陈小荷的疯病时好时坏。

但无论多少次陈攲告诉她开的是荷花。她都会用剪刀将花活活剪死。说是根骨不正的攲莲。

今日也不例外。

“你怎么又把荷花剪了。”

“它们不是荷花。它们是攲莲…它们是攲莲。”

“我看到它们的根了。是歪的。”

“不能留…不能留…”

陈小荷自言自语着。陈攲走向她准备推她进屋内。

“你看到了吗?他们的根是歪的…”

“陈攲。你和它们一样。是祸根。”

“你这该死的攲莲!”

在陈攲靠近的一瞬。陈小荷扑腾着往前。鱼死网破的亮了刀往前就刺。

陈攲躲得快。刀却还是堪堪在他小臂划出一道血痕。

陈小荷跌落在地。挣扎着要起身却悲哀的发现下半身动不了。仍面目狰狞的用手抓地向陈攲爬去。指甲着地板划出尖利的声音。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陈攲才发现轮椅上是一张鲜红的请帖。红色的双喜字以及烫金印花与他之前见到的那张如出一辙。

不顾陈小荷披头散发蠕虫般爬动的丑态。陈攲望远处避了避。

陈小荷够不到他索性放弃。血淋淋的十指攀着池壁撑坐起身来。

她望着陈攲又哭又笑。

俨然与一个疯子无异。

最后她爬上了石砌池壁。整个人栽倒砸进莲池中。溅起的水花淋了陈攲一身。

陈攲站在池边看着池水慢慢变得平静。

那个他恐惧。敬仰。爱憎的女人。他的妈。和莲花的根永远睡在了池底。

陈攲卖了陈小荷留下的房。

他移了一部分钱给陈小荷办了丧事。

街坊邻里来送葬的稀稀拉拉。甚至还不如陈小荷的情人来得多。

街坊邻里有传陈小荷是心脏病落水死的。有传陈小荷是疯病投水自尽。众说纷纭。

其中也包括认为是陈小荷的男人被陈攲勾引。抑郁而死。

出殡那天陈攲路上挨了三四枚鸡蛋。

一套丧服要二十元。他当然没有钱换新的。

陈小荷走后陈攲理顺成章的成了西门汀新的牌坊。

陈攲带走了陈小荷的那只老烟斗。其他一率连着屋子卖给了对方。

陈攲接替了陈小荷原来的工作。学着一颦一笑引人掷千金的把戏。大概是因为身上一半陈小荷的血的缘故。他能领悟得极快。

陈攲不需要回家。他也没有家可回。

他开始不分昼夜的陪酒。衔着陈小荷留下的烟斗吞云吐雾。或不时向过别人抛个媚眼。或凌晨时分独自在路边自顾跳着舞步直到有人将他拉回去。

街坊邻里沸沸扬扬传着陈攲遗传了陈小荷的疯病。

即便如此。前仆后继的人还是依旧连绵不断。只是为了他的一个吻。

金额不断断崖式的攀升。从上百。到先是上千。然后到上万。

“不卖?那他们买你…?”

“我卖。”

“您猜猜我初夜多少钱?”